趨勢科技發現了稱為Alice的新ATM 自動提款機惡意程式，這是我們遇到最精簡的ATM惡意軟體。與其他ATM惡意軟體不同，Alice不能透過數字鍵盤控制；也沒有資料竊取功能。它就是設計來清空ATM的錢。我們依照惡意檔案內的版本資訊”Project Alice “,將這新惡意軟體家族偵測為 BKDR_ALICE.A。

趨勢科技在2016年11月首次發現Alice 這隻ATM惡意軟體，這是我們和歐洲刑警組織網路犯罪中心（Europol EC3）的ATM惡意軟體共同研究計畫的成果。我們收集了一份雜湊值清單並從VirusTotal取得對應的檔案作進一步地分析。其中一個程式最初被認為是Padpin ATM惡意軟體的新變種。不過經過逆向工程分析後，我們發現它屬於全新的家族，趨勢科技將其稱之為Alice。

ATM惡意軟體從2007年就一直存在著，但在過去九年間，我們只看到八種ATM惡意軟體家族，包括Alice。這趨勢在過去的二三年間大大地加速，大部分家族都在這時出現。

 

技術細節

Alice這名稱來自於內嵌在惡意檔案內的版本資訊：

圖1、Alice樣本的檔案屬性

 

根據執行檔編譯時間和Virustotal提交日期，Alice從2014年10月就已經出現。我們所發現的Alice樣本有用商用加殼/混淆程式VMProtect進行加密。這個軟體會檢查內嵌程式是否執行在除錯器中，如果是就會顯示以下錯誤消息：

 

在執行任何惡意程式碼前，Alice會檢查是否在適當的金融服務擴展（XFS）環境中執行，確保自己真的是在ATM上執行。它的作法是檢查以下註冊表項：

• HKLM\SOFTWARE\XFS
• HKLM\SOFTWARE\XFS\TRCERR

 

如果這些註冊表項不存在，惡意軟體假定環境不對而將自己終止。Alice還需要系統有安裝以下DLL：

• dll
• dll
• dll

 

根據XFS檢查成功與否，Alice會顯示認證視窗或一般錯誤訊息框：

圖3和圖4、執行後的訊息框。如果XFS檢查成功會顯示上方的認證視窗。如果檢查得出否定結果則顯示下方的錯誤訊息。

 

當第一次執行時，Alice會在根目錄建立大小為5MB的空檔案 – xfs_supp.sys和錯誤日誌檔 –  TRCERR.LOG。第一個檔案用零填滿而沒有寫入任何資料。第二個檔案（TRCERR.LOG）是惡意軟體用來寫入執行期間所發生任何錯誤的日誌檔案。所有XFS API調用及對應的訊息/錯誤都會被記錄。此檔案在移除時不會從機器中刪除。它會留在系統上以便將來進行疑難排除，也可能是惡意軟體作者忘記清理它。

Alice連接到CurrencyDispenser1周邊，這是XFS環境中出鈔機的預設名稱。Alice不會連接ATM其他的硬體；因此犯罪分子不能透過鍵盤輸入任何指令。如果Alice連接CurrencyDispenser1失敗並不會將自己終止，而只是記錄錯誤。

上圖的PIN輸入提供向Alice惡意軟體發出指令的方法。有三個指令可以輸入：

PIN碼	指令說明
1010100	解密和植入sd.bat到現在目錄。這個批次檔用來清理/移除Alice。
0	結束程式並執行sd.bat。還會刪除xfs_supp.sys。
基於ATM終端ID的特定4位數	開啟「操作面板」

 

如果輸入PIN碼時發生多次錯誤會導致出現以下視窗，並且讓惡意軟體自行終止：

 

圖5、錯誤消息

輸入正確PIN碼可以讓Alice開啟「操作面板」。這是會顯示機器內各個裝錢匣的視窗，讓攻擊者可以找時間偷走。（因為我們是在測試環境執行此惡意軟體，所以示範畫面看不到任何顯示。）

圖6、操作面板

車手可能需要重複操作多次,以吐光裝錢匣內所有的現金。

注意，裝錢匣編號輸入「0」或「9」也會執行sd.bat並刪除xfs_supp.sys。

當車手在操作面板輸入裝錢匣編號時，CurrencyDispenser1周邊透過WFSExecute API送出吐鈔指令將儲存的現金吐出。ATM通常有40張鈔票的吐鈔限制，因此車手可能需要重複操作多次以吐光裝錢匣內所有的現金。每個匣中儲存的現金數目會在螢幕上動態更新，因此車手知道離完全清空還要多久。

犯罪分子手動用Alice替換掉Windows工作管理員

Alice通常在受感染系統上以taskmgr.exe出現。雖然惡意軟體本身並不具備持久性方法，我們相信犯罪分子手動用Alice替換掉Windows工作管理員。任何調用工作管理員的指令也會調用Alice。

 

Alice惡意程式不使用ATM 機器實體鍵盤

Alice的功能很精簡，跟我們分析過的其他ATM惡意軟體不同，它只具備清空ATM鈔票的基本功能,只連接CurrencyDispenser1周邊，並不嘗試使用機器的實體鍵盤。合理推測是因為Alice的幕後黑手需要實際上去打開ATM，透過USB或CD-ROM感染機器，然後將鍵盤連到機器主機板來操作惡意軟體。

另一種可能性是透過遠端桌面來經由網路操作，類似泰國的駭客攻擊或其他最近的事件。不過我們還沒有看到Alice被這樣使用。輸入PIN碼到吐鈔間的時間長度顯示Alice被用在現場犯案。 Alice也沒有精心設計安裝或移除機制 – 只需在適當的環境中執行程式就可以運作。

Alice的使用者認證跟其他ATM惡意軟體相似。負責行動的車手從犯罪集團那拿到所需的PIN碼。他們輸入的第一個指令會植入清除腳本，輸入機器特定PIN碼可以讓他們使用操作面板來進行吐鈔。

暴力破解密碼會導致惡意程式自行終止

各個樣本的存取密碼不同，以防止車手繞過犯罪集團來共享密碼，也易於追蹤車手。我們的樣本密碼只有4位數，不過這很容易可以改變。想要暴力破解密碼會導致惡意軟體在達到輸入上限後自行終止。

因為Alice只檢查XFS環境且不執行其他硬體檢查，我們相信它被設計成可以在任何使用Microsoft金融服務擴展中介層（XFS）的硬體上執行。

關於使用加殼器：Alice使用商用VMProtect加殼器，但它並不孤單。我們也發現GreenDispenser使用Themida加殼，Ploutus使用Phoenix Protector加殼等等。

加殼會讓分析和逆向工程變得更加困難。一般惡意軟體已經使用這種技術多年，今日的惡意軟體會使用客製化的加殼器。那為什麼ATM惡意軟體作者才剛開始用加殼和混淆技術？

直到最近，ATM惡意軟體都是惡意軟體世界中的小眾，由少數犯罪集團用高度針對性的方式操縱。目前正處於ATM惡意軟體成為主流的分界點。各個ATM惡意軟體家族已經由許多資安廠商加以徹底分析和討論，這些犯罪分子現在已經開始發現需要將自己從資安界前隱藏起來，避免被發現和偵測。今天，他們使用商用加殼器；明天我們預期會看到他們開始使用客製化加殼器和其他混淆技術。

 

進一步的技術細節及各種ATM惡意軟體比較可以參考附錄。

 

入侵指標（IOC）

此次分析所用的檔案具備以下SHA256雜湊值：

• 04F25013EB088D5E8A6E55BDB005C464123E6605897BD80AC245CE7CA12A7A70
• B8063F1323A4AE8846163CC6E84A3B8A80463B25B9FF35D70A1C497509D48539

 

＠原文出處：Alice: A Lightweight, Compact, No-Nonsense ATM Malware 作者：David Sancho和Numaan Huq（資深威脅研究員）